晨读｜高明昌：神奇的蔬菜

　　植物是晨读昌神有脾性的，你慢待了它，高明它会用自己的蔬菜方式报复你，一点也不留情面。晨读昌神

　　其实所有的高明蔬菜都是神奇的。小时候任性，蔬菜都认为父母为难于我，晨读昌神给玉米树浇水，高明母亲说，蔬菜至少要等到太阳落山后。晨读昌神我就是高明不听，提早浇水去了。蔬菜母亲说，晨读昌神不能浇井水，高明我却偏偏用井水浇。蔬菜后来玉米树蔫了，叶焦了。父亲连夜浇河水，玉米树免于一死，但最后长出来的玉米，都成了瘌痢头。想问一下。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太阳落山，一定要浇河水？母亲说，这是说不清楚的事。母亲领着我去菜园看看，说豇豆、刀豆、丝瓜、西红柿，一定是等你搭好了棚架以后，它们才会长得快。我半信半疑，父亲搭好棚架后几天，我每天早上去看一下，还真的发现，几乎所有长出来的藤蔓都缠绕在棚架上了，最多的绕了四五圈，而且每一根藤蔓撑起的是同一根豆树，同一根青藤，而青藤则昂起了头。

　　我所看到的事实，都是需要我思考的问题。菜园里分了十多个垄地，每一垄宽一米多，长十多米。垄的泥土都是中间高起，两边低去，成为一个极小的土坡。垄与垄之间，还有个很浅的沟渠。这是水流的地方。下雨了，水可以排出去，蔬菜就不会淹死。我还看见，蔬菜的种法也是十分讲究，菠菜种在最南面，菠菜是小菠菜，都是贴地而生的，挨下来是蓬蒿菜、白萝卜、红萝卜，最后是青菜。为什么呀，母亲说，这样日头出来后，照着的时间长一点。母亲让我从小就感知太阳的重要，多次领我去挑菜，挑了屋前挑屋后，我看见了屋后的蔬菜，不是瘦就是矮。那时就明白阳光的重要，哪里有阳光，哪里的蔬菜就会茁壮成长，世上确实没有比阳光更美好的光源了，我从心里爱上了阳光。

　　去年碰到了另外一件事情，那天村上要来装路灯，最小的姊妹搀着母亲到场外，看装在什么地方好。母亲一甩手说不装，态度很强硬。妹妹问为什么呀？装了电灯，夏日场地里吃饭，不用拉电灯，平时回家不摸黑，省电、便当，不装不合算。母亲悄悄地对我说，装了电灯，芝麻、蓖麻、绿豆、赤豆都要不生的。母亲说了另外一个事实，去年我们家自留地里，种了许多的毛豆，毛豆树长得极为茂盛，好看极了，等采摘毛豆时发现那些好看的毛豆只长叶子不长毛豆。母亲思来想去，估计因为毛豆的上面有盏路灯。白天毛豆晒好了太阳，晚上要休息了，路灯一开，毛豆就不能睡觉了，天天这样，毛豆受不了，毛豆光火了，你不让我休息，我就不给你长毛豆。母亲想法是否有科学根据我不知道，但我明白，植物是有脾性的，你慢待了它，它会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你，一点也不留情面。

　　其实所有的蔬菜都是有植物性的。我们在菜园里看到，青菜是一棵棵种的，这一棵与那一棵的距离是一虎口，大了浪费土地资源，小了影响青菜发育。但菠菜之间的距离很小，只需要三四厘米即可。落种的鸡毛菜，根与根傍着却无碍。落种的红萝卜也是你靠着我，我靠着你。但白萝卜不可以，必须有半尺的距离隔开。同样是泥中打洞，同样是萝卜品种，因为长短不同，粗细不一，间隔距离也是不同，但都是最适合的距离。让蔬菜有适合的空间长大，是对蔬菜的理解与宽容，假使反过来做，蔬菜到了好吃的时候，要么个子小，要么样子难看。

　　让蔬菜按照蔬菜的植物性生长，你才会吃到最好的蔬菜。（高明昌）